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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麼和孩子談「台北幼稚園」?他們知道「尿尿的地方不能給別人碰」,卻沒學到「老師也不可以」!

「台北幼稚園」事件終於在網路上掀起關注,即使很沉重,我們也要告訴孩子、保護孩子。
相信不少父母在孩子上學前,已經開始灌輸些許性教育,像是不喜歡別人摸自己要大聲說出來、會說「不可以說喔,這是我們的小秘密」的人有問題,但孩子似懂非懂,真的了解全部嗎?

用孩子的處境與之討論

舉例來說,幼兒園老師對於孩子來說,根本是神一般的存在了,不僅喜歡、也很聽話,要小小的他們拒絕老師,真的有難度。

在這樣的基礎下,究竟該如何和孩子們談起「台北幼稚園」事件呢?一位媽媽分享了她的做法,獲得不少網友共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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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晚,和女兒一起洗澡的時候,我和快滿七歲的女兒談了這起嚴重的兒童性暴力案件,我盡量平鋪直述的說明過程。

一位幼兒園老師,碰觸了孩子的性器官還拍攝了非常多的影片,有些小孩回家說了,老師被調查,但當時證據不足沒有被抓。結果這個人繼續傷害小孩,終於被抓起來了,有些家長此時才發現,自己的小孩也是受害者。

大家對這件案子都很憤怒,兒童保護案件的特殊性、報導的傳播度、調查與司法上的漏洞等等,已經有非常多文章在討論,也都很重要,我只是用另一個角度,跟孩子用孩子的處境,討論這件事。

孩子有太多原因沒說出口

女兒從小就跟著我一起學習性教育,也非常清楚身體界線、積極同意等概念,但是當我問她,今天如果是非常信任、每天都相處的老師,要拍攝你的內褲、或是內褲裡,你會怎麼辦呢?

她說自己也不敢說不要!孩子就算知道不對,也沒辦法拒絕要傷害他的成人。

我跟女兒說:「我完全懂那種不敢拒絕老師的心情,因為我也當過小孩呀,所以媽媽覺得是那位老師真的太壞了,還有,那間幼兒園的其他老師也很壞!因為一個班有兩個老師,這種事要發生,代表有人裝不知道,明明知道小孩被欺負,卻不保護小孩,是大人的錯。」

孩子沒有告訴家長,有很多原因,例如年紀太小無法辨別發生什麼事;也可能雖然已經學到「尿尿的地方不能給別人碰」,但沒有學到「老師也不可以」;或者是曾經和爸媽說過什麼,但沒有被認真對待,這種事也不知道該不該說了;也有可能被威脅。

老師與孩子,父母比較信哪個?

我想要讓父母知道的是,成人與幼兒本身就存在著不對等的權力關係!

更別說多少父母把孩子送進學校時,說的是「要聽老師的話」、「你一定是不乖才會被處罰」、「老師那麼做一定有他的原因」。

沒有,很多時候老師那麼做,不是真的有什麼原因,可能就是好管理、做事方便,或是像此案,目的就是傷害孩子。

時常看到在家長社團裡,只要有家長發文說「孩子回家說老師言行怪怪的」,一定被瘋狂洗臉「你問過老師了嗎、小孩說的話能信嗎?」

我反倒想問這些網友,所以老師說的話就很好相信了?老師都不會說謊騙人?都不會選對自己有利的角度說話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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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小事就相信孩子

我希望家長可以堅定的想,只要是關於孩子的身體,我們都要無條件的相信孩子,並且為他解決問題、改變處境。

不是遇到這種嚴重的事情才這麼做,而是在日常生活的每一天,都做到這件事,在小事相信孩子,孩子才會告訴你大事!

送孩子進校門時,不要說「乖乖聽話」,改說:「在學校不管發生什麼事,我都想知道,我都想聽你說。」

放學接孩子時,問他:「今天還好嗎?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?」「如果有讓你覺得不舒服的事,我們來跟老師討論看看,可以怎麼改變。」

孩子不善於說「負面的事」

大家不妨跟孩子討論看看,什麼時候小孩會不說?有太多原因讓孩子不會說出口,而且往往是父母無法理解的那種,最簡單的就是「我不知道要說」,尤其當這件事對孩子來說是一件負面的事。

別忘了,多數的父母到現在還在跟年幼的孩子說:「內褲被看到好丟臉」、「你內褲都被看到了啦」、「小心壞人來找你」。

甚至我在家長社團都還不斷看到,小女孩從低年級就開始穿小背心是保護自己、穿安全褲是保護自己、泳衣裡多加一件有襯墊的內衣是保護自己,所以被拍了被摸了,在孩子心裡等於「沒有保護好自己」。

「就算內褲露出來了,也不是你的錯,是盯著你看的人有問題,每個人都應該尊重彼此的身體。」

「不管有沒有穿內衣/背心,都沒有人可以盯著你的身體看。」

是別人的錯,所以你儘管跟爸爸媽媽說,讓爸爸媽媽來處理做錯事的人。(而且就連爸媽都不會拍攝你未著衣物的身體,更不該覺得好笑、可愛就上傳網路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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讓孩子知道「好人也會做壞事」

孩子能不能理解呢?可以呀。

「你要保護好這支很貴的筆,不可以被搶走。」或者「有人搶走你的筆,你就跟爸媽說。」

哪一種說法,能讓孩子放心開口,我相信爸媽都很清楚。

讓孩子知道「好人也會做壞事」,喜歡的人也會對自己做出不喜歡的事,拒絕或是改變這件事,不是傷害喜歡的人/好人,而是讓壞事不再發生。

這件事也不會毀了孩子的一生,確實是一件很糟糕的事,但是是加害人毀了自己的一生,受害的孩子需要的是愛與陪伴的治癒。

用愛療癒孩子不逃避

這裡我要引述自己在讀過韓國少年小說《有真與有真》後所寫的文章,這本書內容恰好是幼兒園孩子受害的情節描述。

事件發生後,有真從媽媽那聽到的話是「我愛妳」、「不是妳的錯」,青春期的她回溯起這件事時,可以坦然地說:「要是有個人走在路上,被一條瘋狗撲上來咬了一口,難道是被咬的人的錯嗎?是瘋狗的錯才對呀。」

但另一位媽媽做為受害者家人,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與陪伴──沒保護好女兒的愧疚感,讓她寧願要求女兒刪除記憶。

作者在後記說,這故事來自女兒的親身經歷,當時她有幸撥電話給諮商中心,學習到:比起「深究孩子的傷痛」,父母更要注意自己的情緒反應,讓孩子知道「不是自己的錯、愛始終都在」。

現在女兒終於能視之為如同玩耍時跌倒的意外,不說根本不會想起來。

是的,沒有任何傷害比失去生命更嚴重,再大的傷口,只要細心呵護,都會有復原的一日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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讓我們盡可能感受、理解孩子的情緒,按照孩子想要的方式陪伴著他們。

當孩子因為性、性別或任何事而受傷害時,當下沒辦法徹底解決問題也沒關係,只要讓孩子受傷的情緒和感受得到接納,世界總有一天會好轉的。

本文由【Shu Ting Chen】授權,未經同意禁止轉載。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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