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腦筋急轉彎2》告訴我們「所有的情緒都有意義!」保留時間給孩子耍廢沒關係,自發性的創造力就會展現
一直覺得皮克斯是描述「青春期」做得最好的動畫公司,沒有之一。早在《#腦筋急轉彎2》之前,他們已經用《#青春養成記》證明了創作團隊對青春期的深刻觀察,生動描述在青春期生理和心理的變化,以及從野性的創造力要走向文明社會化的過渡期掙扎,看得我又哭又笑,大推《青春養成記》,父母必看電影之一。
《腦筋急轉彎2》,生動描述成長的過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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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腦筋急轉彎》系列描述的是孩子內在的各種情緒議題,從第一集國小生單純的快樂(樂樂)、憂傷(憂憂)、厭惡(厭厭)、驚恐(驚驚),第二集談的是青春期的複雜情緒,增加了焦慮(阿焦)、羨慕(阿慕)、害羞(阿羞)、倦怠耍廢(阿廢)。
我看完的心得是:青少年的內心好辛苦啊~有很多的不確定、砍掉重練、試試看、挫敗感、迷惘、掙扎等,這時期的孩子內在承受著許多敏感的風暴,卻不知如何消化,然而,這就是成長的過程。
你還記得自己的青少年時期嗎?我有很多阿焦和阿慕,對別人有多少羨慕,對自己就有多少焦慮。阿焦一出現,觀影的我也跟著緊張起來,因為阿焦所假設的那些對話,我的青少年時期也時常在腦袋咆哮著。
好情緒?壞情緒?都在保護著孩子
焦慮是不好的嗎?
阿焦初登場的時候,就證明了他可以帶來的好處,當萊莉在不恰當的時機點製造歡樂時,會引發旁人的不滿,認為這是「白目」。
但阿焦對情勢謹慎的判斷,並且以目標為導向的作法,其實是種保護萊莉融入群體的情緒,讓自己在所處的環境可以安全無事,不致於惹禍上身。適當的焦慮,可以確保我們的安全。人若沒有焦慮只有快樂,就像電影中暗示的,你很可能替自己樹敵,或是讓自己陷入麻煩。
我很喜歡腦筋急轉彎系列探討的主題:每一種情緒都有存在的意義。
在孩子成長的發展中,很容易誤以為某種情緒是被鼓勵的、是好的,例如快樂。而某些情緒是被制止的、不好的,例如悲傷、憤怒、厭惡、驚恐...等。可是其實,這些情緒都在保護著孩子。
第二集的怒怒仍舊怒氣沖沖,可是他在非常時刻也展現他的勇敢,甚至溫柔,例如在幫樂樂一起投射美好願景時,怒怒畫了一張送上鮮花祝賀的圖。在樂樂灰心想放棄的時候,也是怒怒鼓勵她堅持下去不要放棄。
憤怒這個情緒,其實充滿著力量、勇氣和創造力,人往往就是因為內心一把火而一鼓作氣,反而有力量去突破某些瓶頸。因此即便是怒怒,都在危及時刻,扮演著重要的推動者。
驚驚隨時都很驚恐,但因為懂得恐懼,所以隨身攜帶降落傘,保護其他人從高空落下安全降落,他還很驚訝問大家:難道你們都沒有帶著嗎?
讓孩子耍廢,原來有必要!?
第二集最讓我捧腹大笑的就是阿廢。超傳神復刻青少年最常見的樣子-厭世的眼神、有氣無力的回話、老是躺在沙發滑手機、全身軟爛像沒有骨頭一樣,而且只有阿廢會用app控制情緒中控台,象徵青少年絕佳的科技力。
阿廢的出場時機,往往是在內心產生很大的糾結拉扯時,暗示這種酷酷的厭世情緒是用來保留體力,避免不必要的耗損,從某方面來說,阿廢其實挺高效率的。
不是每件事情都要竭盡精力去回應,也不是每件事情都要有反應,對於某些雞毛蒜皮或不重要的事情,阿廢就是最好的句點王,可以快快結束這一回合。
而阿廢的刻劃,也讓我了解青少年的酷樣,原來是由於內在的糾結,他們並不是針對父母長輩,也不一定是跟大人對立或故意不禮貌,如果大人看懂阿廢的出現有其原因,與青少年相處也能更有彈性。
孩子上小學之後,我提醒自己要很有意識地保留「空白耍廢」的時間給孩子,因為孩子的時間很容易不小心被家長塞滿。但我覺得保有「空白/無聊/耍廢」的時間很重要,因為在這段時間裡,自發性的創造力就會展現。
痛苦不開心的回憶,其實是種提醒
樂樂的原則是把不快樂的回憶都「拋到腦後」,他希望可以讓萊莉保留一切美好的記憶,並加強「我是個好人」的信念,彷彿這個世界就是快樂vs痛苦,好人vs壞人的二分法。
而阿焦則是想盡辦法要讓萊莉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,因為他認為只要夠優秀就會獲得快樂,但反而長出了「我不夠優秀」的自我意識,因為永遠都在害怕自己不夠優秀,永遠都不夠。
我印象深刻的一個片段是,就是電影開場的那場曲棍球賽,萊莉推人被判罰,可是這個記憶被樂樂拋到腦後了,樂樂只單純把這件事看成讓萊莉「不快樂」的回憶。但後來樂樂一行人被驅逐到廢棄記憶區,他又再次看到這顆記憶球,這段記憶被導演重提多次,其實別具意義。
萊莉第一次因為推人被判罰,並沒有從中學習到正向的意義,純粹只讓情緒過去,樂樂更進一步讓萊莉遺忘這次事件,導致後來萊莉被焦慮掌控,為了證明自己更優秀,萊莉不擇手段撞傷昔日好友。在「全力以赴」和「不擇手段」之間,導演透過兩次的撞人橋段,以及後來樂樂在廢棄記憶去,再次看見撞人記憶球的沉默,暗喻面對青少年的非行,或許不該忽略,在痛苦不開心的回憶當中,也有來自生命的提醒,也有需要學習的地方。
青少年對自己、對世界都處於正在摸索時期,更多時候他們內在其實很無助,對於「該怎麼成為一個大人」,他們渴望尋求答案。
因為如此複雜,所以如此美麗
世界的美,是因為多元物種的存在,許多矛盾並存著,就像生態鏈的相剋相生,人也是如此。
意識自我並不由任何一種特定情緒所決定,不是擇一,而是合一。對孩子來說,清楚的分類、明確的二選一的確比較好理解,可是好理解的東西往往往離真實有段距離,因為真實的世界很複雜,很多衝突卻又並存著。
最後,萊莉的意識發現自己很矛盾,既自私又慷慨,既易怒又友善,既想融入大家又想展現獨特,是好朋友也是壞朋友,做過好事也做過壞事,當這些聲音通通不再被迫二選一的時候,所有的情緒也緊緊擁抱著萊莉的意識自我,無論你是什麼樣子,你都被深深愛著。
從單純的二選一世界,到認知自己擁有矛盾衝突的兩面性,萊莉正式進入了成熟的世界。所有的情緒都有意義,而放對地方很重要,讓情緒發揮在適當之處,他們都是創造生命的動力。
行星能量與角色對應
好的故事總能看到一些行星意識的原型,在占星教養課裡,我們很常把行星擬人化來解盤。
我覺得阿廢很像天王星,可以一眼看穿事情核心,並使用天王星的切斷能量,直接讓事情結束,讓自己與他人斷聯,對一切俗事感到厭倦,外人看不懂、善用科技力,很天王星。
阿焦像土星,一度覺得可能跟水星也有關係,因為總是在分析。可是最後覺得阿焦的本質是恐懼出發,且一直追求著優秀表現,又特別對「危機」、「風險」很敏感,這些都很土星的能量。阿焦因為已經想到哪邊有危險、哪邊不夠好,所以很勤勞的去做足準備鞭策萊莉,的確讓萊莉的專業能力提昇,球技精湛,適度的土星會讓人表現優異,也可以創造一番成就。可是如果土星能量去到匱乏感,最後被「我不夠優秀」的咒語困住。
樂樂就像是木星,帶來歡樂與擴張的能量,也是幸運的象徵,一切總是美好的,但木星也會讓人膨脹,過度自信而輕忽風險細節,導致挫敗。一直膨脹也是很累的呀,樂樂在電影裡也說過要一直保持樂觀很累,所以木星的能量有時候也是需要節制的。
憂憂和阿羞很像月亮,月亮的感受力很強,情緒也比較澎湃,憂憂的眼淚是月亮能量的宣洩管道,有些東西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,但就是一股憂傷上心頭想哭,那就哭吧!有時候哭出來,事情也就過了一半。還記得憂憂把整本使用手冊都背下來嗎?這麼厲害的記憶力,真的也是月亮的本事。月亮可是潛意識的經驗資料庫。
月亮是比較私密的領域,阿羞的害羞也很像月亮的反應。而且憂憂和阿羞是好朋友,大家都是月亮來的無誤。
怒怒無疑是火星,帶來破壞力與創造力,怒怒頭上總在冒煙,很有熱度的力量,可以帶來勇氣與創意。厭厭像是水星,因為水星可以分析判斷這個東西我喜不喜歡,而且透過水星表達出喜好是很重要的。
阿慕像是金星,金星是同頻共振的化學作用,阿慕總是在羨慕別人,看見別人的好,但其實那就是一種頻率震動的表現,最後阿慕說了一句:「噢!我竟然羨慕起自己。」這句好溫暖,老是看著別人的美好,其實是因為自己身上也有那些美好的因子,只是我們沒發現而已,最後阿慕終於看見自身的美好,真的令人感動啊!
文章轉載自 牧澄的單親教養哲學